好像错怪了她似的 / 夜十条(23)
第1032片树叶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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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妇人絮絮叨叨半天,不外乎张家长李家短,或者她的同事们如何怎样,我基本没怎么听进去,倒是注意到其间她有过三次短暂的沉默,随后发出一声叹息,是那种从她内心深处发出来的沉重又无奈的叹气,仿佛开得好好的几朵花,无端的被什么人掐断。
2
上个月下雪那天,二老兴冲冲跑去大街上,买了件棉外套给我,最近一直穿着。很多朋友都笑话,这件外套颜色老旧款式老气,穿在我身上搁老。我也笑笑不解释,他们当然不知道这么穿是老气点,但很暖和啊。
3
朋友的老母亲快九十岁了,十天前朋友跟我说,老人家估计撑不了几大天,约请我到时候过去帮忙写挽联什么的,让我尽量不要出远门。这几天朋友一直在跟我联系,说快了快了吧。我都是一吓,以为老人家走了。刚刚又打电话过来,很不好意思的说:兄弟,对不住哎,老太师好像又缓过来啦。我一愣,赶忙说:这是好事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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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午去一家单位接洽事情,对方是个看上去才20出头的小姑娘,态度很不好。我们很严肃的批评了她几句。后来才知道,她其实30多岁了,工资待遇特别差,还没找到男朋友,这样说来,我们感到几分不忍与不安,好像错怪了她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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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时候会凭空的情绪低落,搬张椅子坐进阳台里,发茨菇愣。想着还有很多愿望没能够达成,心里越发突突地慌张。仿佛长憋着一口气,潜在深水里,总是有人隔着水面喊:不许上来!不许换气!接着游撒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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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时候真的很羡慕那些盘旋飞舞的小鸟,它们小小的身躯里,肯定不能堆积太多的心事吧,要不然还怎么展翅飞翔直上云端?可成为一个鸟人,明明就是一句骂人的话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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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没见过的一个人,忽然见到了,比你之前的种种猜想,还要好,就好像是少年时代的玩伴,失散之后的重逢。这种感觉如同去看电影,懒得对号入座,随意一屁股坐下去,却正好是你手里的票号。又像是滴滴答答下了一天的雨,你要出门时,一抬头,雨刚巧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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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太太梦见自己打的,回了一趟老家,醒过来懊恼自己,怎么舍得花钱打的的呢?四十块!仿佛真的花了那笔打的的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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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孩子以后,都是随了孩子喊奶奶,偶尔也会喊一声半声的妈。奶奶听到了总是忙不迭跑过来问,什么事?什么事?看上去她其实更喜欢我们喊她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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参加一个饭局,中间去了趟卫生间,局促的小房间里,有个老同志正对着西窗猛抽烟。我也没问他,他自顾解释了,说他那桌上有女同志。我笑了哦一声。他显得很不自然,又多余的追补了一句:主要人家是个大肚子,不好意思毒害婴儿哎。我倒顿时觉得他的面目可亲呢。
2019年3月1日星期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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